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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二章 辞赋与万言书 (第2/3页)
进炉亭,东西二壁的通身窗旁悬挂着本斋及第者的名字,下面再以小字写上进士几甲几名,乡贯等等。 北面则是实墙,上面悬挂着三块板牌挂于壁上。 中央这一块板牌是重中之重,被称为光斋牌。 这是从唐朝中进士就留下的规矩,凡是本斋进士及第,做官归省太学的太学生,当返学行光斋之礼。 除了行礼外,还需向本斋纳一笔钱,称光斋钱。若出任宰执、状元、帅漕,还得再送本斋一批贵重礼物,然后写于光斋牌上。 至于左光斋牌右两块,左侧书本斋学生姓名籍贯以及表德(在太学里获得荣誉),章越行过‘参斋’之礼后,已是列名于这块板牌上,正式成为了养正斋的一员。 右侧则书太学学规,养正斋斋规,旁附一副炉亭座次(炉亭之图见章末彩蛋章)。 亭中正中央则是一个火炉,座位则皆围着亭炉,共有二十四个座位左右而设。 一斋满额为三十人,但为何只有二十四座位之数,章越倒不明白了。 不过比起以往教室与宿舍两点式的生活,平日至炉亭处参加筵会或自习倒是不错。 章越平日在炉亭习赋文,斋长刘几在时,章越也向他讨教如何写文章。 太学一斋之内,斋谕执行学规,斋规,至于斋长则统筹其事。斋长虽没有督促学业,答疑解惑的职责,但刘几是‘太学第一人’,也许是名气太大枪打出头鸟,故被欧阳修刷下来之故,但人家的才华肯定是毋庸置疑。 章越找刘几请教时,他道了一句:“学我的文章,他日被考官刷之,莫要怪我。” 章越则笑了笑。 刘几或是看在章越是章衡章惇族亲的面上,也或者是那日泡妞帮自己出头的份上,反正也是对章越学赋尽心指点。 章越向他问道,是不是如今司马相如的上林赋,子虚赋不可再学,转而学韩愈,柳宗元的文章,将文章写作平易畅达就可以应试。 刘几闻言盯着章越看了半响,然后道了一句:“你喜好何等文章,就去学何等文章,一味揣摩考官喜好可乎?” 章越闻言愣了半响,刘几用手点了点自己心处道:“千古文章自有其道,你当问问这里,而不可问他处。得了‘红勒帛’如何,吾也是不惧也!” 章越不由佩服。 红勒帛是指‘红绸的腰带’,蜀地成都士子大多喜欢在腰间缠一条‘红勒帛’。 刘几去年科举,即遭到了‘红勒帛’。 欧阳修用‘秀才刺,考官刷’羞辱也就罢了,还将刘几的文章从头到尾用朱笔一竖一竖地抹掉,美其名曰为‘红勒帛’。 如此羞辱完了,欧阳修再写上‘大纰缪’三个大字加以批评,对左右道此必是刘几的文章,张贴在贡院给各位考官欣赏,考完拆名众人一看果真是刘几。 换了常人经了这样的侮辱,要么不考,要么改变文风了,但刘几一句我也不惧,实在是令章越刮目相看啊。 但见刘几正色道:“司马相如的子虚赋写于汉景帝时,但汉景帝却不喜辞赋,故而司马相如一直郁郁不能得志,但到了喜好辞赋的汉武帝时,司马相如却乘时而起。若是司马相如早早更之其道,日后还能写出上林赋那等文章来么?自古以来,我等读书人就要有所坚持,莫要让文章去寻人,要人来寻你的文章!” 章越听了质疑道:“若是明岁还是欧阳学士为主考,斋长还是不易文辞如此呈上么?” 刘几大笑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 章越点点头,这真是大丈夫本色啊。 刘几提醒自己说得也有道理,何必当今时兴什么文章就去学什么文章呢? 就如同后世整天讨论下一个风口在哪里?有个大佬说‘站在风口上猪也会飞起来’,但同样也有大佬说‘管他风口在哪里,做好自己的事,总有一天风口会吹到你身上来得,一直去寻找风口,反而丢了自己。’ 看来刘几就是这样牛人,早就看破了一切,故而能坚持不动摇。 然后过了一些时日,章越才知道刘几改名为刘煇,字也从‘子道’改为‘之道’。不仅如此,连文风也改了,一改文辞,文章写得比韩愈,柳宗元的‘古文’还‘古文